地上烟头多、路边休息都会被罚？
西安保洁员考核现状调查
因为在检查中发现保洁路面烟头较多，一名保洁员月工资被扣了900余元。7月14日华商报A03版报道了西安市雁塔区鱼化寨街办保洁员的遭遇后，引发广泛关注。这一考核办法次日即被雁塔区叫停，并提出了对保洁员进一步关爱的措施。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保洁员的作业环境、工作时间等都让人关注。从7月16日开始，华商报记者采访了除雁塔区外的城五区以及经开、高新、曲江等区域的多名保洁员，看看他们是怎么被考核管理的。
记者走访
灞桥区 保洁员：只允许路面有4个烟头
纺织城街办：超标准了一个烟头罚2元 但更多是口头批评
7月17日下午，天气炎热，灞桥区纺正街，两名保洁员在树荫下歇息。仅仅过了不到10分钟，他俩又回到保洁区域打扫一圈。10分钟后两人又回到这片树荫下。“看，又是一个烟头。”一名保洁员无奈地说，“刚扫干净就休息了10分钟，路上又是一个烟头。只能来回不停地扫着才能保证没烟头。”
“要是检查的人发现路上有烟头就要被罚钱。”保洁员说，“规定只允许路面有4个烟头，超过的话一个烟头罚2元钱。”
这两名保洁员归属灞桥区纺织城街道办，随后记者又采访了数位纺织城街办的保洁员，他们证实一个烟头确实罚2元。“去年管得稍微严一些，会罚钱，但罚得也不算太多，最多也就二三十块钱。今年大多数是批评提醒一下，让保洁的时候多注意下烟头，这几个月被罚的环卫工少了很多。”
对此，纺织城街办环卫科副科长乔晓东说，他们日常确实会对保洁员保洁路段残留烟头进行考核，“一级路段不允许超过4个，二级路段不超过8个，三级路段不超过10个，超标准了一个烟头罚2元钱。”乔晓东说，“但这仅仅是对路段的保洁要求，很少会按照这个去考核处罚他们。毕竟我们也理解保洁员的难处。”乔晓东说，在日常街办组织内查的时候更多是口头批评，检查中就把残留垃圾清理了，“除非个别保洁员确实存在保洁工作做得不到位的情况，才会象征性地处罚。此外，每月市上、区上检查时不达标的，才会对保洁员处罚。我们管理中更注重人文关怀，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我们允许他们在保证路面干净的时候可以多休息休息的。”
保洁员：超标准1个烟头罚100元
灞桥区保洁总公司：多次检查发现超标才罚100元
灞桥区还有400余名保洁员归区保洁总公司管理，他们保洁的路段大多为城市主要路段。7月18日上午，在纺渭路，数名保洁员向记者诉说着他们的委屈，“超标准1个烟头就罚100元，你要是不服就罚200元。你再不服，就别干了”。
保洁员说，由于保洁公司能给他们缴纳社保，便忍气吞声地干着，即便天再热，也得一遍一遍巡查着自己的保洁路段，生怕路上的烟头没及时清理被检查人员发现。
“超过3个就罚钱，一次扣100元。”城东交通枢纽站周边的一保洁员说，“也就现在天气热，稍微管得松了一点。前几个月，我们都不敢停，生怕因为没捡干净烟头而罚钱。”记者采访时，数名保洁员表示被罚过100元。
灞桥区保洁总公司的负责人表示，公司考核保洁员时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很少出现罚钱的情况。“只有多次检查发现超标才会处罚100元。”该负责人称，“个别被罚200元的情况，属于屡次保洁不达标并且不服从公司管理。”
据该负责人介绍，公司设置有荣誉榜悬挂于环卫休息室，当月路面保洁做得比较好的会贴一面红旗进行现金奖励。记者看到，这块荣誉榜上显示6月共有4人贴上了小红旗。
未央区
保洁员：不在岗位也要罚钱
保洁公司：修改了考核办法 原则上不再处罚
7月19日下午，在大明宫街办附近，一保洁员说：“一个烟头罚5元，上个月就被罚了40元。我们这儿的保洁员几乎都因烟头没捡干净被罚过钱。公司管得比较严，上个厕所也得赶紧出来，这么热的天去接个水喝，要是被检查的发现不在岗位上，也要被罚钱。”
在该街办周边，记者采访了多名保洁员，他们均表示，保洁任务压力比较大，很容易就会被巡查的人发现问题而被罚款，“什么烟头没扫干净呀，什么不在岗位上呀，有时候坐着休息一下被发现了也要罚钱”。
大明宫街办相关科室负责人表示，街办辖区的保洁已外包给了西安明基环境清洁发展有限公司，“街办日常检查时会根据保洁质量对保洁公司进行考核，保洁不达标会有相应处罚，街办和保洁员不直接发生关系，所以街办不会直接处罚保洁员的钱。”
西安明基环境清洁发展有限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鱼化寨街办处罚保洁员900余元工资被曝光后，该公司对保洁员的考核办法进行了修改，原则上不再处罚保洁员，更不允许出现克扣工资的情况，“近期持续高温，已要求公司上下对保洁员多关怀，多包容，多理解”。
保洁员：烟头超标一个罚1元
汉城街办：罚款不会超过绩效工资 会以各种形式再发下去
汉城街办位于城中村内，周边的保洁员因城中村人流量大、基础设施差等情况，保洁压力十分大。“我就是每时每刻都在扫，这几百米的路都扫不干净。”一位保洁员正说着，不远处一男子随手将烟头扔在路上，保洁员赶紧上前踩灭扫进簸箕里。接着，又有一位吃着烤面筋的行人将竹签扔在路上，“你看，你扫得再快也没他们扔得快。更可恶的是，有些卖小吃的商贩随手就把食物残渣扔在路上，那东西特难打扫，又油又脏。可你还不能不打扫，不然被检查的人发现了就得罚钱。”
据多名保洁员介绍，考核要求是保洁路段不能超过5个烟头，超过一个就罚1元，有的保洁员一个月要被罚100余元。“大家都知道城中村环境治理要比城市道路难很多，可是也不能把这个重担压在我们保洁员头上，一个月工资就2000多，起早贪黑地干，弄不好就被罚钱。”
汉城街办相关科室负责人表示，之所以会有处罚，是因为需要对保洁员的工作进行考核，“保洁员工资为2600余元，其中有300元为绩效工资，每月的罚款额绝对不会超过绩效工资。按照城市环境要求，不论是城市道路还是城中村均有一定要求，但在日常保洁检查时，我们主要针对城市市政道路，对城中村大多是以批评督促为主。”
据该负责人介绍，每月罚款金额也会以各种形式给保洁员再发放下去，或者送一些慰问品，“保洁员不容易，我们对保洁员更多的是一些人文关怀，而非以罚代管。”
新城区
保洁员：近几个月很少因烟头被罚
长乐中路街办：烟头比较多才会处罚
7月19日上午，记者在新城区长乐中路街办辖区采访了多名保洁员，“去年街办因区上检查排名不好，那段时间对我们管得比较严，超标准的话一个烟头罚5元，有人一个月罚了100多元。街办领导、保洁组长经常给我们说没捡干净烟头要罚钱，不过最近罚得少了，毕竟我们的工资比其他地方要少几百元。”不过一位保洁员说：“其实罚款也不是目的，只是督促我们要多留意地上的烟头，咱给人家干这活，就得干好了才对。”
记者还走访了新城区其他多个街办的保洁员，他们也表示以前确实因烟头没清扫干净被罚过钱，标准是一个烟头5元，但最近几个月很少有人因烟头没捡干净被罚钱。胡家庙街办的一名保洁员说：“我保洁的路段早上有早市，晚上有夜市，有时会被组长批评没扫干净，但真的挺委屈的。前几天因为一个卖西瓜的把路面弄得很脏，组长就说要罚我100元。”
“从街办的角度讲，我们确实要求保洁员要把路面残留的烟头打扫干净，毕竟这是市上的要求，保洁公司这边也制定了相应的考核标准。”长乐中路街办一名负责人说，“但考核归考核，保洁员都挺不容易的，平日检查人员发现路面有烟头也就顺手捡了，除非是烟头数量比较多，才会对保洁员进行处罚，毕竟管理保洁员也要有相应的奖惩制度。”
碑林区
保洁员：环卫服不整齐罚50元
保洁公司：大多都是口头警告
东关南街棚户区集中，保洁存在着类似于城中村的难度。记者在该街办辖区采访多名保洁员，了解到要保证保洁路段不能超过3个烟头，“超过一个就罚1元，这么热的天不能脱外套，要是环卫服不整齐就罚50元。野广告也罚钱，就连累了坐下休息一下被发现也要罚钱。”一名保洁员拿着装了煤油的矿泉水瓶告诉记者，“烟头还算好处理的，野广告最难弄干净了，给上面蘸点煤油，还能好处理点。”“这么热的天，这环卫服像给身子套了一个袋子一样难受。”另一名保洁员说。
据多名保洁员说，前几个月这条路段有两人被罚了数百元。7月20日上午，记者找到了这两名保洁员。“保洁公司安排我除了自己的路段再多扫一个小巷子，每月多拿600元。有次检查我被临时抽调到其他区域保洁，这个小巷子就没来得及打扫，结果检查的人从巷子里找了80多个烟头，当时我扫这个巷子已有20多天了，他们就把我那个月打扫巷子的工资400多元全扣了，而且公司的人根本不听我解释。”一名保洁员说。
而另外一名保洁员说：“区上检查罚了保洁公司的钱，保洁公司就让我们几个保洁员分摊了，罚了我200元，可当时我那段路没有任何垃圾。还有一次我拉肚子，下午回家吃药，结果检查的发现我不在岗位，罚了我100元。”
据东关南街街办相关负责人介绍，辖区的保洁外包给东莞市家宝园林绿化有限公司，街办只对保洁公司进行考核，和保洁员不发生直接关系。
随后，记者联系到东莞市家宝园林绿化有限公司相关负责人，他表示，对于保洁员日常管理中的处罚大多都是口头警告，很少会去真正罚钱，“近期我们已修改了考核办法，不再单单因为区域烟头有几个而进行处罚。对于管理保洁员，公司更强调人性化管理，而非以罚代管。近期还将对一些优秀保洁员进行奖励，让他们起到带头作用。对一些保洁工作做得相对没那么好的保洁员，我们更多是批评教育，督促他们干好自己的保洁区域。”他还说，被扣除400余元路段工资的保洁员并非因烟头问题。
高新区
保洁员：超过20个烟头会处罚
保洁公司：奖励和处罚都有，处罚是象征性的
7月19日，在高新路附近，记者遇到了2名40岁左右的男性保洁员，他们归属天天物业公司管理。对于是否因保洁区域有烟头等被处罚，一人表示没被罚过，另一人表示自己最多被罚过40元。“只要是街道打扫干净了就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但是如果检查发现没有清扫干净还坐着休息聊天，就会被处罚。”
在丈八北路上，记者遇到了一名50岁左右的保洁员，他也是天天物业公司的，表示自己从未因道路清扫不干净被处罚过。“公司有管理规定，说的是发现一个烟头罚款1块钱，但具体有没有处罚过我也不知道。”
在科技路上，西安高科天熙绿化环卫有限责任公司的一位保洁员表示，由于自己负责的保洁区域在地铁口附近，人流量很大，因此烟头数量也比较多，“我基本上每个月会被处罚50块钱左右，我来回转着，还是会有人乱扔。”这位保洁员说，公司的考核标准为发现一个烟头处罚1元，“包括有时候坐在路边喝个水，巡查的人发现了也会给你拍个照。”保洁员话语中略显无奈。
而距这位保洁员不远，一位50岁左右的保洁员也是高科天熙公司的，“就是认真一点，尽最大努力让自己不被处罚，所以我的确没有被处罚过。”这位保洁员说，此前的考核标准是保洁区域检查超过60个烟头会处罚，“但现在是20个烟头，管理也越来越严格了。”
陕西天天物业有限公司祁姓负责人表示，公司管理理念是以奖励为主，每月会根据检查结果，对班组进行奖励，奖金也会分配给班组每个人，但是对于排名最后的肯定会批评教育，只有个人多次检查评比靠后的才会进行象征性惩罚，而且这些处罚会在下一次的奖励中补回。祁先生表示，奖励和处罚是一种管理手段，但处罚并不会影响到保洁员的工资收入。
西安高科天熙绿化环卫有限责任公司环卫区域管理员侯先生表示，公司对道路质量有考核，处罚和奖励都有，“一般来说一个烟头罚款0.5元，而处罚仅仅是为了警示，尤其是针对督促检查之后没有起色的情况。”侯先生表示，包括加班费在内，自己负责区域的保洁员月收入在3500元甚至更多，“我们主要还是奖励，但制定考核制度是为了保证公平，尤其是工作纪律方面，擅自脱岗、迟到等会处罚50元，即使是处罚，也会多次核实求证才做出决定。道路质量还是以警告为主，处罚也只是警示性的，处罚上限也就是50元。” 华商报记者 赵彬 摄
曲江新区
保洁员：公司不会刻意罚款
保洁公司：即便有处罚，也是罚负责人
7月18日，记者采访了多位曲江新区辖区的保洁员。
一位保洁员说，自己是明堂保洁公司的，除了因坐下时被检查的领导发现而被罚100元外，并没有因烟头等垃圾清理不及时被处罚过。而另一位明堂公司保洁员表示，公司明确规定不允许在不安全区域坐下休息，“主要是考虑到人身安全问题”。
除了明堂公司保洁员，记者还采访了多位天天物业公司的保洁员。一位保洁员表示，公司的确有罚款制度，也听说过有人被处罚，但他并没有被罚过。多位保洁员表示，日常工作中公司并没有刻意去处罚，“大多数时候都是先警告，毕竟我们的收入也不高，处罚的话也就不到100元。”
7月19日下午，陕西明堂环卫股份有限公司庄姓负责人表示，公司对保洁员都有考核制度，“迟到、旷工、没有完成绩效任务会在绩效工资中扣除，但扣除绩效也有严格的规定，一般不会超过100元。”庄姓负责人说，即便是扣除个别人的绩效，也会在工资中奖励给其他表现比较好的班组，“我们采取的是罚懒奖勤的办法。”他表示，公司在针对清洁区域发现烟头等方面没有处罚，而是通过巡查监督、督促等方式确保清洁区域干净卫生，“而且在处罚中是针对项目部负责人进行处罚，不会具体到保洁员个人。”
对于保洁员反映在路边休息时被罚款的情况，庄姓负责人表示，这可能属于劳动纪律范畴，公司要求保洁员休息时必须在安全区域，“比如说随意坐在道沿上休息，我们为了起到警示作用，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检查，第三次可能有一定金额处罚，这些处罚从绩效工资中扣除。”
经开区
保洁员：有处罚的规定
保洁公司：批评教育为主，象征性处罚为辅
经开区保洁员保洁区以路灯杆作为界限。
7月18日，一位60岁的保洁员说，日常有主管巡查保洁区域是否清扫干净，“我们的规定是自己区域内检查时不超过10个烟头和白色垃圾，超过的话一般情况下是5元，还要按超出多少进行处罚。”他表示，工作中并未有其他原因处罚的情况。“其实这个工作勤快些就没啥问题了，而且分配区域的时候也考虑到人流量大小，没听说过以处罚为目的的检查。”
另一位保洁员工作10个多月，“我上班时大面积已经普扫过了，我们就是注意一些小垃圾。”对于工作中是否存在罚款的情况，他表示，基本上不会有，“即使是检查时发现不干净，就先提醒尽快清理，如果再次检查发现没有清理的话，估计才会处罚，而且处罚还有一些标准。”他说，他是在上班第一个月时因绿化带里垃圾没有及时清理被处罚过60元左右，后来再也没被处罚过，“我们要求就是路面上保证有保洁员在岗。只要不停地转着，就不会出问题。”
说起是否会因清扫不干净被处罚，一名50岁的保洁员笑着说没有。“如果检查时在这一路段发现超过20个烟头或白色垃圾，肯定要罚款，但一般不会超过50元，最多也就是100元，而且发现问题自己就注意了，主要还是为了保证质量，要不然对于认真的人就不公平了，有个处罚也能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一般情况下处罚都是从绩效工资里扣除。”这位保洁员说，她听到的最多的处罚是检查时发现了58个烟头，“刚好检查的是个停车场区域，后来听说是罚了500元。”这位保洁员说，其实日常工作中检查时发现问题也允许说明原因，只要证明和自己没关系，处罚也就没有了。
记者还遇到一位50岁的保洁员，上班六七个月。他说，只有一个月工资全部拿到手，其余的都不是，“处罚肯定有，比如说查岗的时候发现人不在，转回来人还是不在，这时就按脱岗罚款50元；在责任区检查发现超过8个烟头或白色垃圾，低于15个的话每个罚5块钱，超过20个的话可能更多。”这位保洁员说，自己保洁区域有学校，人流量比较大，难免有疏忽，“我每个月被扣除的一般不会超过100元。”
西安经发保洁有限公司办公室雷主任表示，经开区的保洁员工资略高于其他区，为2873元，考核的绩效工资为500元，确实与烟头、白色垃圾等有关系，目的是为了提升卫生质量。“此前的确发生过个别保洁员绩效工资被扣除较多的情况，但日常检查以批评教育为主，象征性处罚为辅，一般来说，一个月下来一个班组的十几个人会有一两个人被扣除绩效几十元钱，最多100元，而且扣除也是在多次检查督促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扣除绩效较多的情况肯定是特例。”
莲湖区
保洁员：先进行警告，然后才罚款
保洁公司：重奖轻罚甚至不罚
7月18日，在桃园路附近，记者见到了多名正在一起休息的身着“明堂环卫”字样马甲的保洁员。对于是否因清扫不干净被处罚，保洁员均表示没被处罚过，“罚款主要是针对路面上发现烟头没捡干净，超过5个烟头环卫公司会根据要求处罚，具体处罚多少也不清楚，而且实际上罚款的情况不多。”说话间，保洁员班长赶到，她表示，公司对保洁员考核管理有要求，“以前好像有个别人被处罚过，但基本上都是警示，不会处罚”。
桃园路街办辖区一名工作超过10年的保洁员告诉记者，每个月工资为2453元，每周休息一天，还会有300元加班费。“处罚是根据检查发现的烟头、垃圾以及上班玩手机等情况，一般会罚二三十元，现在是最低50元。”他说，日常考核中，会先对保洁员进行警告，然后才会罚款。
在土门街办辖区，一位59岁的保洁员说，“为保证路面有人，休息时间可轮换着加班，都有加班费。”他说，具体考核还是以干净程度为标准，“一开始超过10个烟头就会处罚，一个罚1块，后来就不罚了，再就是地面实在太脏了会处罚，主要还是以批评为主，很少处罚，最多也就是罚100元。”
负责土门街办辖区保洁的西安天天清洁公司负责道路清扫的张先生表示，公司对保洁员收入给予充分的保障，“奖惩制度方面是重奖轻罚甚至不罚，具体由各个项目班组来把握，我们的考核也是对街办进行负责，对一些道路质量较差的，肯定会有一定处罚，但都是象征性的5元或10元，类似于检查中脱岗等情况，我们都是现场督促改进，不处罚。考虑到夏季以前的特殊情况，我们已取消了处罚措施，而且还要求更应该考虑对保洁员的人性关怀。”
桃园路街办城管科刘科长说，辖区保洁承包给保洁公司负责，街办明确要求保洁公司不得以烟头、白色垃圾以及被检查通报等情况处罚保洁员。街办已与保洁公司沟通过，即使是保洁公司用于考核的处罚也应用于奖励其他保洁员，“到了夏季，我们也加强做好保洁员防暑降温服务，比如派发降温用品，调整作业时间、人员配置等，都是为了增强对保洁员的人性关怀，毕竟他们对城市贡献很大。”
西安市城市管理局重申不得因单项工作处罚保洁员
7月20日下午，华商报记者从西安市城市管理局了解到，目前西安共有保洁员3万余名，而城管局在市容环卫工作当中属于业务指导部门，各区县及开发区也有相应的业务管理部门，并非垂直管理，具体的保洁员考核管理由区县进行。
西安市城管局环境卫生处工作人员表示，随着市场化的扩大，一部分保洁员由企业进行考核管理，而企业在管理中也会应用到各自的企业文化。“对于西安市城管局来说，则是制定一些大的方针政策措施等，比如2016年给保洁员涨工资就属于这种情况；比如对保洁员的降温费、高温津贴发放提出具体要求，同时也会在日常工作中进行抽查。”
该工作人员表示，2016年给保洁员涨工资时，西安市城管局就专门和人社部门对保洁员的工资结构进行过详细划分，工资构成包括基本工资、绩效工资及津贴三部分，其中绩效工资为300元至500元，最低不能低于300元，而绩效这部分根据保洁员工作完成情况有所浮动，这里面当然需要一种考核办法。“根据我们的调查，一些区、街办在考核中浮动的都是绩效工资部分，但错误的做法就是对单项工作进行处罚，这就与绩效工资的目的相违背。此前检查中曾发现有个别街办对保洁员进行单项工作的处罚，我们马上召集所有区县业务管理部门开会，叫停了所有针对单项工作进行处罚的要求。”
该工作人员说，华商报最近报道的雁塔区鱼化寨街办有保洁员因烟头被处罚900多元，后经调查属实，引发广泛关注。“7月16日，市局召集全市所有城管局以及市容环卫主管部门召开夏季环境卫生工作推进会，对雁塔区鱼化寨街办的事情进行了通报，要求全市坚决杜绝一切针对保洁员的单项工作处罚，会议上还提出了对保洁员的管理要‘多奖励少处罚’，积极推行对干得好的要奖励的管理模式。会后我们也专门印发了通知，再次重申要求严格执行不得因单项工作处罚保洁员，而且也会进行督察暗访。另一方面就是对保洁员进行防暑降温慰问等人性化关怀。”该工作人员说，对保洁员的权益在日常工作中是比较零散的强调，目前西安市城管局正在加快制定对保洁员权益保障的一个比较全面、有针对性的单项办法。
>>记者手记
关爱保洁员 请从自身做起
采访中记者留意到，此次走访的保洁员，被处罚的钱数一般都少于100元。而不少保洁员反映的每周一天的休假难保证、工作期间暂时歇息可能会被检查发现等问题，记者也向辖区街办或保洁公司进行了转达，他们都表示会在下一步工作中注意对保洁员的人性化关怀。
保洁员在和记者聊天时，也得留意保洁区内新发现的烟头等垃圾，而他们一般是全身心地盯着眼前的马路。“处罚倒不害怕，如果说真的是我没有打扫干净、上班时间没有来回巡查，我认罚，但其实很多时候是我们刚打扫完，就有人给扔下垃圾了，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保证。”多位保洁员说出了工作中的无奈。还有路边停车后随意倾倒烟灰缸、开车中随意丢弃垃圾等情况，“倒不是说保洁员太懒或者说不负责任，主要是有些人太不自觉了，不爱护环境，也不尊重我们保洁员。”
多个街办和保洁公司的负责人也纷纷呼吁全社会共同爱护城市环境，“夏季保洁员都是在室外高温条件下作业，非常辛苦，而且保洁员的付出也的确为西安带来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要关爱保洁员这一群体，那就应该从自身做起，杜绝随地丢弃垃圾、车窗抛物，保洁员的工作量就会减少，他们的作业安全也就会有保障。”
记者注意到，近期西安交警部门也加强了对车窗抛物行为的曝光和整治。7月12日，杨某在黄雁村驾车过程中向窗外抛掷烟头被市民举报后，交警部门约谈了杨某，并进行批评教育，对杨某做出警告处理。(本组稿件由华商报记者 李小博 谢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