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二个全国生态日到来之际,中央广电总台财经节目中心摄影记者高文鹏和同事接到任务,拍摄制作一组聚焦黄河流域生态治理的节目。
时间紧、任务重,如何完成任务?高文鹏向中国记协“我在现场”栏目来稿,分享见闻和思考。
本栏目长期征稿,征稿信息附文末。
我在现场丨快看!记者一边说一边拔掉氧气罐……
2024年8月15日是第二个全国生态日。8月5日,我们接到任务:在全国生态日当天播出一组聚焦黄河流域生态治理的节目。
仅仅10天,除去前期调研、组稿、后期制作以及花在路上的时间,拍摄时间不到5天。
从黄河入海口到青海三江源,我们沿着五千多公里黄河奔腾的轨迹,一路溯河而上。
(一)
8月7日,我和同事王磊、孙超抵达山东东营。来不及休整,我们直奔第一站: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九曲黄河绵延万里,最终从这里汇入大海。湿地、滩涂一望无垠。穿过芦苇荡,一簇簇火红的盐地碱蓬连绵成片。
保护区工作人员介绍,盐地碱蓬可以为鸟类提供栖息地,还可以吸收大气中的二氧化碳产生碳汇,从而实现碳汇交易。
近年来,保护区实施“陆海统筹、系统修复、综合治理”的“黄河口湿地修复模式”,成为国际候鸟迁飞保护的关键区域,每年从这里迁徙经过的鸟类有数百万只。
眼前这片2000多公顷的盐地碱蓬刚刚修复完成,工作人员每天都会下到滩涂,对盐地碱蓬和周围水质进行观察和采样。
滩涂湿滑,踩上去极易下陷或滑倒。我决定下到滩涂进行近距离拍摄。
湿地滩涂松软,一踩下去就往下陷,越使劲拔脚,越容易失去平衡。我只能靠单脚前后慢慢用力,让水浸透鞋底缝隙后,再缓慢拔出。就这样,我踉踉跄跄地走进了盐地碱蓬种植地。
拍摄中,身体缓缓下陷的感觉冲击着我,我意识到拍摄速度必须快于下陷速度。因此,每挪动一步,我都尽可能拍下多角度、多景别的画面。
记者跟拍黄河三角洲保护区工作人员提取水样。
(二)
8月8日,离开黄河入海口,我们逆流而上,前往黄河之源——位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的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
“黄河之水天上来”,玛多县就是所谓的“天上”。这里平均海拔4300多米,夜晚气温已降至0摄氏度。一下飞机,还穿着短袖的我就被意料之外的低温打了个措手不及。当晚,我们裹着外套、盖着被子、吸着氧气入睡。
时间紧迫,9日一早,我们顶着高原反应,跟随园区综合部部长仁青多杰驱车前往黄河源头。一路上,我们一边听仁青部长介绍情况,一边吸氧。
上山路上,能缓解我们高原反应的,除了手中的氧气罐,还有窗外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大大小小的湖泊和偶遇的野生动物。每当遇到土拨鼠,我的同事孙超都会兴奋到拔掉氧气罐。
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是黄河上游重要的水源涵养功能区,被誉为“中华水塔”。仁青部长介绍,近几年这里的水源涵养能力不断提升,湖泊数量由4077个增加到5849个,湿地面积增加104平方公里,草地综合植被覆盖度达56.3%,生物多样性不断丰富,野生动物种群增加到了106种。
在公路边、山坡上,我们总能见到“生态管护员”的身影。2016年,三江源国家公园试点探索“一户一岗”生态管护公益岗位机制。从草原的利用者到生态管护者,3000多名牧民吃上了生态饭,年均增收2万元以上。
记者在海拔4600米处拍摄生态管护员的日常。
历时约3小时,我们来到目的地,象征着黄河源头的“牛头杯”观景台。
观景台两侧是黄河在源头区最先形成的两个姊妹湖——扎陵湖和鄂陵湖。这里,海拔4610米的黄河,碧波荡漾,缓缓流淌,恍若仙境。
我和同事王磊支起三脚架,架上摄像机,开拍!
我们一边拍摄,一边感叹:太美了!不知不觉,我们忘了身体的种种不适。
晚上十点,结束拍摄回到驻地。仁青部长突然接到巡护员电话:发现一头受伤的小藏野驴。我们立即拿上器材出发。
到达管委会,工作人员正在为小家伙铺纸板、准备饲料。我迅速下车打开设备,完整地记录了小藏野驴的救助过程。
晚上10点,拍摄三江源工作人员救助藏野驴。
(三)
电视节目创作,团队协作必不可少。
我们的领队王磊是名老党员,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摄影记者。每次高原拍摄,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为了给我留出充足的时间航拍,他总是独自一人背着摄像机、三脚架和各种单反镜头;为了确保我们有足够的氧气补给,他自己很少使用氧气罐。
孙超是队伍中年龄最小的同事,默默承担了后勤保障工作,帮我们备好了红景天、葡萄糖等抗高反药品……
高海拔工作充满挑战,有这样的同事、队友“助攻”,拍摄总能圆满完成。
团队与仁青多杰部长合影,左起:仁青多杰、高文鹏、孙超、王磊。
8月15日全国生态日,节目如期播出,一幅以绿为墨的黄河生态画卷在8分多钟的节目里缓缓展开,播出反响热烈。
(视频来源央视财经)